入夜的汴梁,那是从学校奔跑出来的少女,她放下了耳边的电话,在看到了自己闺蜜放来的地图,有些心乱如麻。
嗯,她现在都是满脑子之前小夏说的话:
“呐,莲,我知道告诉你那个孩子的地址给你会有什么后果,一定会被你这个古道心肠的女侠骂了个狗血淋头,事后还有被你家文武秋后算账。”
“嘛,就算我不告诉你,依你的性子把整一个汴梁翻过来都有可能性,与其等你闯出更大的祸,我还不如告诉你算了。”
“只是啊......莲,有些东西不是您想拯救就拯救的,她,也就是那个孩子不是你能拯救得了的人。”
叶莲还记得之后电话的那一头沉默了许久才说出了那一句让她如今烦躁的话;
“呐,莲,有时候,温柔是一种罪过,对于无法得到阳光的人来说,让她看到了阳光就是一种可怕的惩罚。”
“你到了那里之后,亲眼看到就会明白了的。我也是在看到了我父亲在警察局办公室的电脑才知道了一些关于那个孩子的身世。”
“有些事情,你真的不知道更好......”
嗯,就那样语重心长的话音结束,电话的那一头传来的嘟嘟嘟声,少女划开了电话的屏幕,仔细放大了地图。
少女皱起了眉头,开始啧起了嘴。
......
啊~是的,大概只是她怎样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画面。
那一个来带地图要标记的少女,被晚风吹拂起了她腰间的黑发,站在了海边颤抖着自己拿着自己的双手,下起的点点微雪披落在她并补宽厚的肩上,樱唇因为生气而紧咬的贝齿气得瑟瑟发抖。
“狗屎!狗屎!狗屎啊!”
嗯,那个一个气得在原地跺着脚的少女,她很少这样生气了。
那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
绿色的军大衣、明朝的银票、一直紧紧戴在头上的滑雪帽......
如今的叶莲,她正在汴梁最繁华的地段,跨海大桥的桥底,她的面前.......
——一个仅仅是用着纸皮围起的纸屋,一个用得褪色得泛白行李箱,一件熟悉的绿色军大衣当做的棉被,用着旧衣服堆起的枕头。
在这个寒冷的二月里,在这无法入睡的聒噪天桥底,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女,孤苦伶仃地住在桥底下?
气,大概是她认识苗文武最生气的日子,毫无犹豫地拨打了自己男友的电话,哪怕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温柔的男声:
“嗯?莲,找我有事吗?”
没有立刻的回声,只有气得牙齿摩擦的咯吱声。
“武,你是不是有一个妹妹.......”
“.......”
“回答我。”
“莲,你在哪里?”
“我让你回答我的问题!”
“莲!冷静点!别靠近她!我这不是玩笑!”
“苗文武!我还真的眼瞎了啊~认识你八年还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举国闻名的地产商之子!让自己妹妹住在天桥底!二月下雪的日子里!在这本该团圆的春节前!你以前对我!对大家的温柔都是装的吗!回答我啊!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
“.......莲,有些东西不是能在电话交代得清的,你先听我的好吗?别靠近候,她不是我们世界的人.......你先告诉我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然后给你一个解释。”
......
只是,没有回答的女孩,她已经切断了的通话。
【嗯,因为她明白孤单是怎样一个东西,那是人类最可怕的折磨。】
八年前的同样时间里,躺在病床上的少女,手上拿着自己最后的亲人死亡通知书,度过这寂寞人生的第一个新年。
或许是共鸣吧,两个孤单的人,哪怕她们从未真正意义上的见过面,但是不知为何,她此刻有一种彻骨心扉的痛楚。
特别是此刻,她已经走到了那一个女孩的家里,泛着泪珠的眼角余光憋到了“床”头边上的一个相框。
差不多憋不住的眼泪此刻成了绝地的洪水。
相框里,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她笑得是那般的灿烂,那般的幸福,根本不是之前在课桌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课室角落的落寞少女。
——仅仅因为,她能依偎在一个她熟悉的少年怀里。
啊,那一个少年就像最初她答应成为他的女友,笑得那般灿烂。
在那破旧的屋子里,那一个泛黄的照片在相框里是格外地显眼。
——嗯,保养得很好,时不时地擦拭,每一个角落都能看到主人对其的悉心照顾,和屋内的一切破旧格格不入。
只是......那一个女孩所珍爱的人,却将她抛弃在这里。
啊......很讨厌的情绪,在叶莲的心头。
她正想拿起手机想拨打给自己男友电话,打算说出“分手”的时候。
一只粘稠带着血迹的手,嗯,破旧的紫色手套,渗出的血迹,轻轻地抓住了那一个正准备将手机放在耳边的手。
有些疲惫的身影,那一个似乎才收复完妖回来的猎妖“人”。
那却是最温柔的声音,就如此刻桥底下的水面上,那一轮明月般美丽的声音。
“姐姐~”
“别迁怒哥哥。”
“那是候自愿的。”
“哥哥......他是对的,你不该来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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